封面是很久之前做的,句子也是来源于《活着》,但仍然契合我目前想表达的内容。
十二月一号凌晨三点多,我爸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外公过世了,我“啊?”了一声便沉默了…后续商量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回去就继续睡了,白天工作了一天之后,晚上睡觉便梦见了外公,他正经的站在我面前,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哭的很大声,抽搐着喊了一句:“爷爷,我想你了!”,一把包住他,可是梦就没了。这算是最后的告别吗……
一、爷爷
想起了小时候爸妈去外地打工的时候,把自己送到外婆家带一直到初二。刚开始的时候,白天想、晚上想,吃饭的时候想爸妈,洗澡的时候也想、睡在床上的时候也想,眼泪也止不住,现在也是一样。我请假回去,看到爷爷躺在冰棺里面的样子,伤感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但是现在是懂得了控制自己的眼泪尽量不掉下来了。小时候跟表哥一起被爷爷奶奶带大,我就跟着表哥叫爷爷奶奶,不叫外公外婆了。回想起来小时候的其他更多点点滴滴,伤心更甚。
我当真还活在家人还健康的生活,自己也可以无忧无虑的过自己努力的日子,便没有更多的去关注身边的亲人的状态,回想起来,爷爷奶奶也有七八十岁了,爸妈也是年龄渐长。
我想唯一会放弃自己的利益的理由就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与金钱参与来陪伴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再嗲,这一辈子,都没说过一句大话,做了一世老好人了~”,坐在奶奶旁边,她娘家的一个亲戚说,我好像应该叫舅娭毑。
我反复思索着,爷爷留给我的记忆真的不多,又或者是我全部都忘得干净了。从小便是奶奶持家,爷爷只管干活。我印象里,在爷爷帮我家建完新房之后便算是正式退休了,而后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二、巧合
1. 队上的秋娭毑过世那几天,请和尚做法事时,有和尚说这个队上还会马上死人。奶奶给我们转述,她说果不其然,再嗲就走了。
2. 我妈说,这几天我都在弄肥粉做肥皮,想起也有挺久没回去了,该给爸剃个头刮个胡子了,刚准备第二天回去,当天凌晨了电话消息说人走了。
3. 舅舅他们的活干完了,当天下午就从广州回家了。车子刚到衡阳,奶奶就给他们打电话说再嗲过世了。
爷爷头两天就摔过一跤,都砸出了血出来,我回去的时候,看在躺着冰棺中的他,上嘴唇都肿了。摔了一跤之后,奶奶担心他不行了,打算叫舅舅他们回来了,爷爷说算了,要是叫回来,自己还没走,又难得来来去去。第二天爷爷还能吃些东西正常吃放喝汤,半夜睡觉起来上厕所之后,还没进房间,就倒在地上叫奶奶说不行了…
三、愧疚
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可是真当爸妈从外地打工回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就收拾完东西回去找他们了。我也被奶奶说过带不亲,因为我以为长辈的岁数可以停滞不前,可以让我忽视他们需要的陪伴和关怀。我以为,我再大了,他们也还能一直在。我时常望着冰棺中的爷爷,尝试将他最后的样子印刻在我的脑海中,我能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可是当爷爷入棺材的那一刻,是真的扛不住了…